人们眼底的惊恐是如此明显,好似北冥轻比那些残虐屠杀的暴徒还要凶恶。
他们推搡着,惊呼着,叫嚷着,狂奔着,没有一个人肯说一句谢夙王殿下救命之恩。
他们看着他,眼中只有害怕,只有排斥,只有惊惧。
真是可笑,就在适才,那些暴徒还拿着锋利的尖刀,将无尽的死亡,带到了这个热闹欢喜的庆典上。
禁卫军没有站出来保护他们,大内侍卫没有站出来保护他们,只有北冥轻,不顾生命危险,与暴徒们舍身缠斗。
他将所有的邪恶斩于剑下,他给了所有人生的希望,而最终,那些因他而活下来的人,却连一句谢谢,都吝啬给予。
他们怕他,惧他,畏他,看到满身杀气的他,便觉得他是个魔鬼。
真正的魔鬼,又怎会在所有人都退怯的时候,站出来承担一切?
真正的魔鬼,又怎会在被世人曲解误会之时,独自咽下所有的中伤?
她知道他不在乎,也不会因此伤怀,但,她就是不甘。
替他不甘,为他不值!
她甚至心怀恶意地想,如果他不出手就好了,让这些忘恩负义、阴暗卑劣的小人们,全都惨死在暴徒手中。
楼远见状,也攥住了她的手腕,拉着她,一步一步远离浑身浴血,杀气腾腾的北冥轻。
岳阑珊跟着楼远,朝后退了几步,无意中对上北冥轻赤红的目,蓦地浑身一软,吓得跌坐在地。
楼远擦了把额上冷汗,弯下身,半拖半拽地将她抱起。
“这算什么!”楼淳音猛地娇叱一声,愤愤甩开楼远的手,迈步朝着北冥轻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