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被她发现,然而当她真打算避嫌,金北周又一股子无名火。两人酱酱酿酿无数次,天雷勾地火地做,做完还要娇气地使唤他抱她去洗澡,那时怎么不避?金北周用红绳缠锁扣的手都气抖了。红绳一圈一圈缠紧,将断裂的锁扣扎实,项链重回他脖颈。金北周对镜自照,慢条斯理把睡袍脱了,唤道:“宝贝,帮我递件衣服。”这声路樱听见了,原本不想搭理的,但金北周手机一声响过一声,吵的她心生烦躁。心理医生说了,她最近处在高敏状态,一切都要以她自己舒服为主。因而,路樱把金北周的来电给挂了。她倒不想使坏心眼,靠在浴室门边交待:“金莓莓打了你五个电话,你出来给她回一下。”话落,门倏然从内打开。路樱下意识别开脸。潮湿的水气从脸颊扑过,连同皂荚清新干净的味道氤氲出来。金北周眼底清凉:“衣服。”“自己拿,”路樱边说边往外走,“我帮你把卧室门关掉。”她没回头。但凡回头就能发现金北周披了浴袍,就能发现他在故意逗她,依路樱的性子,一定会找他算账。可这算什么。她连头都不回。手机重新响了,金北周表情晦暗,不咸不淡接通。大概是投资项目出了疑问,金北周声线平直地报了几个数字过去。处理完,金北周望着卧室门:“以后私事找你老公,公事让你老公联系我。”-赶在晚饭前,金斯年去将老太太接了回来,总不能把席素玲自己扔医院里过年。医生批准这晚可以回家过除夕。“叫莓莓在婆家吃完饭就过来,”席素玲吩咐葛琪,“奶奶给你们准备了礼物。”葛琪:“好。”席素玲打量她一眼:“你这穿的什么?”“嗯?”葛琪顿了顿,柔声道,“樱樱帮我订做的新年衣服。”席素玲:“适合你。”葛琪不由得惊讶。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夸她。席素玲目光一转,看向路樱:“给莓莓也订一套,钱奶奶出了。”路樱正在打游戏:“没有。”“......”席素玲表情一沉,“什么意思?”路樱到嘴的“师傅不给绿茶做”硬咽了回去,老太太差点一口气没活过来,可不能死她手上。她可不愿背着人命离开。路樱面无表情,看向金北周:“嘴不要就撕了吧。”“......”金北周眉心一跳,“怎么了?”“你说怎么了,”路樱烦了,用全场人都能听见的声音,“你没看出来我不想答应吗,你去拒绝。”席素玲还没发作,金北周冷不丁笑出声:“我以为你自己能搞定。”瞧她一肚子炸药包的暴躁,在她不主动求助前,金北周敢吭声吗。那不得让她披荆斩棘发泄掉?路樱直白道:“我下一句就是脏话,非常脏。”“......”沉默两秒。金北周撇脸,看向席素玲:“我不让我老婆给她订,出钱也不行。”席素玲脸色难看:“就一套衣服。”“就一套衣服,”金北周散漫道,“她少衣服啊?”“......”金北周:“您怎么偏心眼啊,光给金莓莓,不给我和大哥?”“你这个兔崽子,”席素玲没好气,“两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姑娘计较?”金北周:“我老婆不是姑娘?您不疼她,是看我不顺眼?”“......”路樱全程低头打游戏。呐。有些事就是这样,她拒绝,老太太记她的仇,但自己孙子不管说什么,都是在闹着玩。是路樱以前傻,爱做出头鸟,宁愿忍着老太太明里暗里的责骂也要讨好她。敷衍完老太太,金北周往她耳边凑:“什么脏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