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医院的白墙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。

    孟寻洲攥着挂号单,另一只手稳稳扶着徐应怜的胳膊,生怕她被走廊上来往的人碰到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”徐应怜笑着拍他手背,“都五个多月了,胎像稳当着呢。”

    孟寻洲却不松手,眉头还皱着:“李大夫说了,检查前不能大意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扫过妻子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,喉结动了动,“你坐着等,我去排队。”

    徐应怜坐在长椅上,看丈夫高大的背影挤在挂号窗口前。

    孟寻洲今天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头发也梳得整齐,可在一群城里人中还是显得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他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,眼神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。

    “徐应怜!”护士在诊室门口喊名字。

    孟寻洲一个箭步冲回来,差点撞翻走廊上的搪瓷痰盂。

    他扶着妻子慢慢走进诊室,手心全是汗。

    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医生看了看病历:“五个月来做产检?之前没来过?”

    “村里离县里远,”孟寻洲赶紧解释,“而且我爱人前段日子差点……”

    他突然哽住,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医生了然地点头,示意徐应怜躺上检查床。

    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肚皮时,徐应怜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